我猜对了。”
“那又怎样?”
“那就要查。”
谢时韫张开双臂,摊开两手,面向穗岁。他冷漠地说:“还要我提醒你吗?我现在是个和尚,我为何要查?我的令牌已经埋了,我还如何查?而且一路上我做的还少吗?一而再再而三,大事小事我都要管,那这条路要走到哪一天才能到达?要那些做官的有什么用,国家养他们难道不是造福百姓,而是让他们自在的吗?”
“您已经说了,他们就是在自在,他们就是没有称职,所以您才要查,才要管,这是您的责任!”
“我的责任?我现在的责任就是念经,我的责任就是寻求真佛,早日大彻大悟!这些俗事与我何干?”
穗岁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无奈和泄气。她不明白那个在边疆被人人称颂的战神,如今为何要把自己局限于一袭僧袍之下。她也不明白那个一心为百姓安定的景王,为何如今如此冷漠,如此放得下。那日,两人不欢而散。
“大师今天为何救我?”穗岁的声音随着风传进谢时韫的耳里。
谢时韫没有说话,穗岁知道他听到了,也没再追问下去。而谢时韫闭着眼心底乱成了麻,就像是那结成团的麻绳,怎么理也找不到头。是啊,今天为什么就救她了呢?就如同那日,穗岁问他为何暴露身份一样,为什么呢?
几日里,谢时韫二人在人群里穿梭,穗岁耳朵尖,能听到的全都是从易城出来要去孟河的。穗岁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一些人说不要去孟河。
有一家人赶着马车,和穗岁坐在一处休息。穗岁的水壶里没有水了,那好心的妇人便分给了穗岁些。穗岁打听到他们要去孟河,便小声告诉他们孟河现在在抓壮丁,一点点错误都会被抓起来。可那妇人听了穗岁的话,就变了脸,收回自己的水壶,冷着脸坐在一旁。
她不耐地说:“孟河有粮食离得又近,没有不去的道理。再者说我们没有饭吃,我们又不去孟河,现在我们还能去哪儿?易城周围没有一处有粮食,最近的就是孟河,尚且还有走上个把月,我们如今改道,恐怕就会死在半路上。”
穗岁如此劝说了好几家,都是一样的说辞。谢时韫也听到了这些,他不动声色却在顾忌着穗岁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加快了脚步。
他们也看到了那散播孟河有粮食消息的几个人,看起来敦厚老实,就随着行人的队伍,推着车假装聊天,却大声地说着有关孟河的消息。
穗岁看了谢时韫一眼,谢时韫未曾回头,只向前走去,穗岁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几人,垂下了眸子。
穗岁恹恹地跟着谢时韫的脚步,一路上心事重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突然间被耳边传来的一阵整齐轻微的脚步声唤回了神,隐约之中还夹杂着刀剑声。
穗岁这时也不管心里的那些情绪,拉住谢时韫的衣袖,整个人贴过去,埋在他身后。谢时韫也是听到声音了的,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只能虚揽着穗岁冲进了人群中,隐藏在一户商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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