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张不知一手抓着酒坛,指节轻轻拍打在坛壁,面上带笑,“扁担村夫庶农妇,商士贵族老幼童,米面肉羹拌黄土,人人皆能都饱腹。”
可转而他又语气低沉下来,唱,“拌不了土,吃不饱腹,一根竹篙卷白布。”
“卷了白布……”
张不知突然声音一停,像是卡住了,不知后面该怎么接。
偏此时有人登上琼英台来,与台上一贤才正交谈没两句呢,就被张不知这稀奇古怪又难听的调调吵得头疼,其他人心下也烦。
有人烦躁,“张不知,你喝酒就喝酒,可否别来烦扰我们?”
张不知混不在意,好似滚刀肉,闻言还笑笑,说,“我唱我唱的,你不想听就把耳朵割掉,或者把我嘴缝上,你看哪个办法更好?”
这话顿叫其他人板起了一张苦瓜脸。
听听这叫办法吗?
明明他闭上嘴,安静一会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非得搞得这么血腥。
其他人不说话了,刚安静下来就见张不知突然手指向他们,一脸如有大悟又惊喜的模样,笑道,“卷了白布扔城头,人从城下走,问你愁、不、愁?”
“哈哈哈哈……”
登时,几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还愁不愁呢,他们现在就对张不知愁的不得了。
“张、不、知!!!”
有人怒声道,肉眼可见的暴躁。
张不知看着他,却仍在笑,笑的浑身打颤停不下来,“世人皆愚,世人皆愚啊……”
还有脸说别人愚蠢呢,也不看看他在别人眼中是个怎样的形象。
“疯子!”
有人没好气的低骂。
张不知全当没听见,置若罔闻,仍是一副我行我素乐陶陶的模样。
琼英台背面的山亭中,寇原之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眯着眼睛仔细听,一副老态龙钟又反应格外迟钝的样子。
“焦甫,琼英台上有人唱什么?”
焦甫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依稀能听到是张不知的声音,而后脸色一黑,将张不知的胡言乱语重复了一遍。
寇原之听罢沉吟了片刻,慢悠悠的道,“肉羹拌土,竹篙裹布,城头悬白……”
“天下,大乱啊……”
苍老的声音说完,倏忽间叹了口气,在座之人神情一僵。
别人听不懂,他却是听出了张不知词中潜意。
肉羹拌土,指的是穷人家哪怕靠着富人施舍的一点吃食,可要拌着土吃下肚,仍是食不果腹,死路一条。
然后是竹篙裹布,裹的自然是起义的旗帜,百姓一反,城头悬白,指的就是国丧!
“张不知……好大的胆子!”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光天化日之下唱衰国之将亡,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可你看,今日来此之人有哪个听出他话中真意呢。”
山那面的人声鼎沸,哪怕未曾亲眼看见,也知其场面何等热闹。
张不知当着他们的面作此等唱词,却无一人发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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