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沈八万和花甲。猫扒在沈八万肩头,两只妖两张脸,写满同一种忧愁。
“公子,你赌得是否有些离谱了。”沈八万焦急扼腕,“你不如赌个七八百金,或者数百灵石,不比赌谁回去种田好?”
执事尚未到场,比试赌注尚且能更改,江漱月有心劝说,见沈八万来了,当即一喜,没想到这人说出的话竟是这般,她差点当场气晕。
“江姑娘,你不必如此担忧。”沈八万来到江漱月身旁,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你知晓临安城雷峰塔倒塌一事吧?虽然对外宣扬的原因是里头的蛇妖太闹腾,但其实吧……就是我家公子给炸的。”
江漱月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飞报上刊登得清清楚楚,当时公子在问道珠上摸出华光,位置就在倒了的雷峰塔旁。你说,若非他便是那炸塔人,怎会出现得如此巧?”沈八万又说。
江漱月脸上的问号变为感叹号,她瞪大了眼,敬畏地看向沈倦。
雷峰塔,御雷派掌门亲传大弟子、停云峰峰主沈见空师兄说疏夜建造,塔身刻三千符咒,身处塔内之人,内息封闭,灵力无。这样的塔都能炸,那当真是……
江漱月心中佩服,压低了音量,小小声道:“那你加油哦。不过狄杉好歹是清云峰峰主的儿子,别把人家打太惨了。”
沈倦朝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多时,狄杉那伙人到场,后面还跟着一群围观者。
监督武斗场内大大小小比试切磋的执事是机械人偶,它们没有个人感情,从不徇私,判定公平公正。沈倦坐在椅子里,遥遥冲狄杉比了个手势,让他过去跟执事说明情况。
狄杉身为峰主独子,自小骄纵,除了修炼,鲜少亲力亲为什么事。他倒是经常与人切磋,但哪里亲自做过这种事,当即剜了沈倦一眼,后者却没看见似的,五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帮腿上的猫梳毛。
僵持许久,狄杉冷笑着过去开局,回来后讽刺道:“站一会儿就要坐,莫不是有腿疾?”继而话锋一转,厉喝:“拔剑!”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我其实,没学过剑。所以,也没有剑。”沈倦安然道,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丁点“难以启齿”。
“你想如何?”狄杉甚为不耐烦。
沈倦终于起身,轻甩衣袖,抬手折了一根歪到擂台上的桃花枝,笑了笑:“我用这个便好。”
“呵,你自找的!”狄杉微微眯了下眼,抬脚走到擂台中央,单手提剑,剑尖斜至地面,“为避免日后你同旁人说我拿名剑欺你,让你三招。”
日光清和,春色软暖,四野叠叠林草,一眼望去绿意清透。沈倦漆黑衣角被风撩起,飞花翩然起舞,擦着肩膀和脸颊旋落,那双桃花眼弯着,清清亮亮,没什么情绪。
这人饶是站起来,骨子里亦透出股懒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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