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栗。
不过,程训离那可不是普通人,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仍旧不动如山。
“殿下言重了。”程训离对着安平客气地一笑,说着一些冠名堂皇的客套话,“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还殿下和端木四姑娘一个公道的。”
当程训离看向端木绯时,方脸上又笑得亲切了几分,就差掏心掏肺了。
没人请程训离坐下,程训离也不以为意,讨好地对着端木绯又道:“四姑娘,您要不要接着听戏?”
他话音还未落下,后方的花厅外忽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呵斥:“你要去哪里?”
花厅里登时又静了一静。
只见子月站在花厅的门口,被一个黑膛脸的锦衣卫粗鲁地用刀鞘拦住了去路。
程训离皱了皱眉,子月从容地说道:“我去让人再备些点心茶水。”
“余四。”程训离语含警告地喊道。
那个黑膛脸的锦衣卫赶忙收起刀鞘退开了,让子月出去。
“余四,小声点,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程训离犹不解气,斥了一句。
他心里觉得他手下这帮五大三粗的小子们也太没眼力劲了,这要是吓到了四姑娘怎么办?!
再说了,他方才才刚跟四姑娘说了,这公主府只是“随便封封”,余四这小子不是打他的脸吗?
哎,等他这次回去,非要好好敲打敲打这帮小子才行,没瞧见人家东厂的人干起事来有多漂亮吗!
程训离心里是唉声叹气,觉得哪天非得找安千户取取经才好。
尽管端木绯在公主府里好吃好喝地待着,但是安平长公主府确确实实地让锦衣卫给封了,这一百个锦衣卫出动,声势浩大,又怎么瞒得过其他人的耳目。
整个京城一片哗然,各种猜测在京中各府传得沸沸扬扬。
毕竟皇帝这么多年对安平的心结,那么多老臣新臣都是看在眼里的,众人皆是暗暗揣测着是不是皇帝终于要对安平动手了。
京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公主府和皇宫上。
此时,御书房里,皇帝是气急败坏,“砰啪”的砸东西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傍晚的天空愈发阴沉了,整个皇宫似乎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中,御书房外的内侍皆是噤若寒蝉,谁都知道龙颜震怒。
皇帝气得谁都不见,只留了岑隐在御书房里说话。
“亏朕对他这么好,如此信赖,他竟然这么回报朕!”
“难怪古语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连这种阴毒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帝负手在光鉴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来回走动着,步履急躁,声音透着一种万年寒冰般的冷冽。
外面的天空已经呈现灰蓝色,御书房里点着几盏八角宫灯,清凉的晚风透过半敞的窗户吹了进来,风钻进灯罩里,吹得烛火随风摇曳,周围时明时暗。
身穿大红色麒麟袍的岑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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