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端木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裙裾,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佛堂。
贺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胸膛一阵起伏,但心里又隐约有一丝后悔。端木绮是她自小娇宠长大的,别说打了,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须臾,贺氏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绯姐儿,你先回去吧。”抄经须得静心,此刻的贺氏怎么也不可能静下心了。
端木绯却有几分迟疑,问道:“祖母,我刚抄好的两页经书可以拿回去继续抄吗?”
闻言,贺氏难免有些惊讶,端木绯继续道:“听说寂宁大师初四那日会去皇觉寺讲经,我想抄好了经书,等初四去听大师讲经时,顺便供奉了。”
“寂宁大师?”贺氏心念一动,脱口问道,“难道是洛阳白马寺的寂宁大师?”
“是啊,祖母。”端木绯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道,“寂宁大师佛法高深,这次来皇觉寺讲经,真是几年难得一回。”
贺氏意有所动,随口应了一句:“你有这向佛之心,不错。”
端木绯拿起那册《金刚经》和适才抄的那两页经书,就告退了。
她从永禧堂出来的时候,也才未初而已。
端木绯捧着经书,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反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暗袋。
一切如她所料,昨晚响冬雷的事在贺氏心中留了刺,今天贺氏进宫肯定会去见贵妃,贵妃是聪明人,对于皇帝的心思最明白不过,自然会劝着贺氏。
果然,贺氏一回府,就派人来叫了自己抄经,于是她早就备好的一些小玩意便派上了用场。
那张签纸本来就被她涂抹了一种磷粉,只要撕扯摩擦就容易自燃,刚才她特意在端木绮用的笔杆上也加了点,因此当端木绮跑去撕扯签纸的时候,它才会突然自燃。
不仅是签纸,连她们俩抄经用的墨水,也是她亲手调配的,这种墨水一旦暴露在空气里,一段时间后,那墨色就会渐渐褪去。
这些个小玩意都是她以前在楚家时看了藏书阁里的一些杂书后,试着做的,还曾拿来逗过祖父一乐,祖父没说她顽皮,反而还夸奖了她。
想着,端木绯的唇角翘得更高,弯弯的眸子里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光芒。
迎着阵阵的寒风,端木绯好像一只猫儿般踩着优雅轻快的步子回了湛清院。
她一进内室,就听“呱”的一声粗嘎的叫声,一只黑鸟拍着翅膀朝她飞来,稳稳地停在了她的右肩上,又亲昵地用毛绒绒的鸟首蹭了蹭她的脖子,仿佛在说,你可总算回来了,等死鸟了。
“小八……”
端木绯惊讶之余,几乎是有几分受宠若惊了,这只小八哥平日里傲娇得紧,从来没有这般小鸟依人过。
惊讶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瞬,端木绯就知道原因了,笑容僵在了嘴角。
封炎就坐在窗边的棋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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