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氏，报答养育之恩，其中就有这几锭银子，清楚记录在账簿上。你二人且分别说说，到底，买卖了什么？”

　　两人都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买卖什么东西，需要用到那么多银锭。

　　董县令受了樊老爷的好处，卖力得很，怒声说，“你二人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这些银锭，究竟是怎么回事！”

　　鲁大娘子虽然恐慌，危机之下脑子却灵活，开口求饶之际，已想好了借口。

　　“当，当时，王妈妈说她儿子快成亲，苦于没有新房，正好我手头上有赏银，便借给她了！”

　　“是是是，”王妈妈点头说，“民妇是借的，鲁文氏感念民妇当年相救之恩，所以……”

　　“所以你二人，没有别的关系了？”屠二追问。

　　鲁大娘子指天发誓，“真的没了，王妈妈对我毕竟有救命的恩情，我借些银子出去，有什么不可？”

　　屠二眯起眼睛，问王妈妈，“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当真，没有旁的隐瞒？”

　　王妈妈尖声道：“老身倒想问问了，你这小哥是哪颗蒜啊，看起来也不是官家的人，怎么能在这公堂之上，随意审问老身？”

　　樊梨梨说，“这是爹爹请来的师爷，替我爹爹办事的，连董县令都许了。王妈妈，你这是在质疑县令大人处事不公，任由无关紧要的人扰乱公堂吗？”

　　眼瞅着董县令脸色黑了下来，王妈妈登时道：“不不不，民妇不敢，民妇只是……”

　　屠二懒得听，直接打断，问，“我刚才的问题，你怎么说？”

　　王妈妈笃定道：“老身跟鲁文氏，绝无关系！”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堂上众人都听到了。

　　屠二嘴角微扬，悠悠道，“据我所知，鲁文氏是四十多年前，逃荒来温县的，并非本地人。而你王妈妈，同样是逃荒来的。”

　　两人同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屠二，眼里惊惧交加，仿佛在看厉鬼一般。

　　屠二朝董县令拱手道：“大人，您可查这二人户籍，实际上，这两人乃是表姐妹，自幼相识，”

　　霎时，满公堂响起抽气声，鲁王二人更是软了腿，跌坐在地。

　　樊梨梨心想，差不多该尘埃落定了。

　　她屠二哥这才叫有效吃瓜，温县大大小小的事都了如指掌，几天时间里把鲁大娘子跟王妈妈的关系摸得清清楚楚。

　　据说，两人都是从其他郡上逃荒而来，长大些后各自嫁人，因为一些事闹得并不和气，这两年才联络得频繁些，经常走动。

　　屠二打探到，就在樊皎玉回到樊家后不久，王妈妈突然阔绰起来，穿戴都比从前好了不少，还给儿子买了新房。

　　就是这座新房，让屠二找到切口，更深入地了解真相，从卖家那里寻到没用完的银锭，到樊家做对比。

　　董县令命人去查了户籍薄，证实二人果然是表姐妹。

　　大靖律法，有亲属血缘的人，不可作证，光这一条就能成立罪名。

　　董县令当即大怒，命衙役将二人拖下去重打***板，直把人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作者题外话】：炉记这个东西，就相当于现代钞票上的编号，会标注出自哪家银炉等。大户人家也会有出账记录，所以比较好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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