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他从走神状态唤回来:
“花生,想什么呢?”
“没什么。”花启生皱着眉看了眼身后不带兵刃的好友毕永。
只穿了一身朴素的轻便皮甲的男人也是西园军的军官,却没有像同僚们那样在甲胄上加上各种镶边和刻花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只是双手却套了一对黝黑的铁指虎,尖锐处隐隐带着泛蓝的微光。
“虽然最后拍板的人是赵老大,然而负责执行的人是我。”花启生负着手,认真地回头看着自己的这名好友,“老实说,这次的行动,变数实在太多。”
“北部尉的那些部下肯定是最大的变数。”毕永想起了那些身背五色棒的小吏,不觉有些头疼,“大家都是无拘无束的人物,却甘心给那个姓曹的当忠狗,低估了这货那强到不像话的领导者魅力,真是失策。”
“姓曹的虽然羽翼未丰,然而论心性见识,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士人太多,一般人被他折服也不算离谱。”想起那个几番升迁贬谪,数年下来只是混了个京畿县丞却已显露出一股子不能久居人下的豪雄气质的年轻官员,花启生也是大感棘手,“只要这次他们不要跑来坏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到这里,花启生认真地从怀里摸出一支令箭交给面前的好友:“为防万一,我再多拨给你一个伍的斥候,务必要将预先定好的战场周围五十里的变化监视好,随时和我联系。”
毕永吹了一声口哨,了然地接过令箭,身边早有亲兵牵着军马待命,他一翻身上了马背,道了声“回见”,随即打马出了寨门。
身后,十几骑斥候跨马背箭,紧紧相随,竟也有点昔年霍去病出玉门击匈奴的赳赳气势。
……
毕永的斥候队伍走了,慢如蜗行的牛车依旧啃哧啃哧地爬着山道,当然也没人关心一辆朝山道深处走的破车。
把目光从山道上充作背景板中最不起眼点缀的老牛破车那里移转回来,一身土黄短褐的男人很有名士气派地扶了扶头上方冠。虽说此刻的洛阳城中很有点滥封滥授官爵的乱政倾向,不怎么把一国名器看得太重,然而布衣短褐的平头百姓头顶吏员专用的高冠,也实在太不伦不类了些。围着这圆脸汉子倚石而坐的几个人虽然都挂着鸡毛狗碎般的小官职,却也没有心思追究圆脸汉子那明显违制的打扮。
“内设席面广揽豪士,外立营寨掌握主动,看他们为了这场围剿布置得步步为营滴水不漏,赵老大是个做大事的人物。”没口子称赞着那位洛阳城新露头角的江湖大豪的手段,圆脸汉子挑起大拇指,捋了捋唇上短髭,激赏之意露于言表,“汉室火德运终,大乱将至。趁此龙蛇潜伏欲起之刻,这伙人没准也能趁势立起秦季时南越国赵佗一般的基业。”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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